蘇州市有一套很便民的出租車調派系統,當你需要叫車的時候,只要撥打一支電話,調派中心就會發出信號給你附近所有的出租車,這時,這些出租車便像按鈴搶答一樣,第一個回應的出租車司機就得到這個乘客;如果乘客的位置不明(例如這個乘客身在荒野中的科技城),還可以來個乘客,司機和調派中心的三方通話,搞清楚方向之後再去接乘客。
你是不是也這麼想,弄一套回去台北市搞不好挺有搞頭的。
之前背後靈在某個假日下午,撥電話叫到了一台出租車,當場讓久處荒野的我們感動到不行。
前往北京的日子到了,不想提著行李搭公交去火車站,更不想趕六點鐘收班的44路,便想到了直接打電話叫車。
說來也是我自找麻煩,當天下午,園區辦公室來了個電話。
"妳們六樓的那家公司也要過去嘛!他們有部車,我幫妳連絡一下,一起搭車去火車站吧!"
只是本人在孤僻界也小有成就,對於跟陌生人同坐一車這件事實在是提不起勁,想著自己打D去就行了,便謝絕了人家的好意。
時近傍晚,天空開始下起大雨來了。
預計晚上六點鐘出門,五點鐘,大陸同仁都下班的時候,我也先回到房間去洗澡。
邊收拾著東西邊拿起手機撥到出租車調派中心,不通,不通,還是不通。
心中升起一陣不妙的感覺。
好不容易撥通了,卻聽到所有服務人員忙線,等待請按1,這一等下去,又是二十分鐘過去。
按1,按1,再按1,突然聽到人的聲音,我喜出望外,趕緊報了自己所在的路名。
"小姐,妳的附近沒有車。"
"麻煩妳!我趕著去火車站呢!再幫我試試好嗎?"
"還是沒有車,要不妳等會再打打看吧。"
我只得掛掉電話,這才想到,在這雨天的日子,連在路上攔部車都是困難的了,怎麼奢求有空車在這樣的荒野呢?
我這死豬頭,下午幹嘛不答應坐人家的車一起去?
總不能繼續坐在房裡,我跑到樓下物業辦公室,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。
敲了敲門我便闖了進去,裡頭那個一天到晚被我煩的帥氣保安主管起身向我打招呼,他的眼中彷彿閃過一陣"完了!她又惹麻煩了。"的疑慮(開玩笑啦,人家很熱心的)。
我告訴他,我得趕八點的火車,現在叫不到車子到市區去。
他撥了個電話,似乎也是園區裡的單位,還一邊招呼我坐下(帥哥,你看不出來我沒心情坐嗎?)。
"我們晚上的這班車幾點開?...八點?"我在一旁聽了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。
"那不用了,有沒有車可以叫呀?...調派中心?我試試。"
保安主管掛了電話,拿了電話開始撥調派中心的電話,就是我剛剛試了二十多分鐘的那支。
我很想阻止他,但又不知如何開口,想當然他也是打不通的。
這時另一個保安走進辦公室來,保安主管叫住他。
"問問看有誰在東渚鎮上。"
"東渚鎮上?要幹嘛?"
"她要去火車站,得趕八點的火車。"
"我打電話問問我姊。"
保安拿出手機撥了個號,講了一連串的蘇州話,然後掛上。
"怎麼樣?"保安主管問著。
"沒事,我讓我姊去連絡,她馬上過來,三分鐘就到。"
"是出租車還是黑車呀?別找黑車呀!"保安主管這麼說。
"哎呀!當然是黑車啊!現在上那兒去找出租車?"
"行不行啊?黑車。"
"當然行啦!黑也有不同的黑法嘛,有些黑是可以的,那種黑當然是不行啦!"那保安輕佻地向我笑笑,我只能尷尬地回笑。
我回到房裡去拿行李,再到了物業辦公室。
"車子叫好了,馬上就到。"那保安這樣對我說。
"安全吧?"保安主管這麼問。
"放心!認識的。我帶妳下去吧!"
我向保安主管道了謝,便跟在保安的後面出了辦公室。
"喂!"保安主管又叮嚀"那車資得談好一點!"
"行了!"
雨下著,那保安的姊姊已經站在樓下了,正是二月天,風吹來可真是刺骨的冷。
原來她也在這園區工作,我們站著聊了一會兒,從後方開來一輛頗舊的暗紅色轎車。
保安的姊姊跟司機講著蘇州話,一方面幫我提行李上車。
"沒事,這是認識的。"她這樣對我說。
我點點頭向她道謝,車子便開動了。
車資沒有談,我心裡一直掛著,但又不好開口。
司機在等紅燈時給了我張名片,說是以後要車可以直接打給他,上頭印著他的姓名和手機號碼,還印了個握手的圖案,下頭寫著"友誼"二字。
所有的人知道我是台灣人之後,都會先問一個問題,這個司機也不例外
"妳們是不是都得到香港轉機呀?"
"不止香港可以轉啦,我們在澳門轉,韓國呀琉球都可以轉機的。"
司機繼續跟我聊著天,問問台灣的生活情況,來這裡適不適應等等。
離火車站已經不遠了,司機又說話了
"小姐呀!妳身上有沒有零錢呀?"
"零錢?"我一時還轉不過來。
"這車資就七十塊錢吧,妳若沒有零錢我可以找妳。"
"哦~好好。"
臨下車時,我拿了一張百元鈔出來,他找了我三十元。
從火車站搭出租車到園區約是五十五元,這黑車只收七十也算是合理了。
下車時還不到七點半,鬆了口氣。
我拿好行李,撐著傘走向火車站,開始了初次在中國搭火車的經驗......。
-待續-
- May 17 Wed 2006 20:56
我不算去過北京(2)--出發並不順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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